金皆

叫汤汤高汤白点啥都行,爬墙极快
枯水期嘤嘤嘤,不要脸了白嫖了
早晚爷要把你们都写哭咯。

独活

老丹个人向

@CQ手中空空如也 太太的孤独星球有感【我恨我入坑晚】

肯定是撞车了,所以如果太太介意可以马上联系我

处理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删文和鸡叫

lof好像不喜欢这文,被吞了两次草稿

不搞老丹意难平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那失去神性会怎样。

——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颗纯黑的星球,黑到隐没在宇宙之中,根本看不清。就像是创世神提笔写作时随手甩的一个墨点。小而轻,不引人注目。

在这颗纯黑的星球上生长的只有星星点点的白色的花和长着绒毛白色圆形生物。

据说它们是裁判球的原型。

七神使们很自然地把这里选为举办凹凸大赛的场地,清除了上面所有的生灵,建造了巨大的凹凸大厅创造了大天使裁判长,给这个纯黑的星球镀上了一层纯白的膜。


现在这颗星球依旧是黑色的,但你能隐约看见一大一小两个白点。

那是被留下来的裁判长,和一艘被黑色火焰笼罩着的飞船。

风时不时裹着沙砾蹭着他,有时候甚至能在这张白净的脸上留下伤口。

他揉了一下脑后的白发,又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像是不相信它们一样。他又一次抬起头注视着这个被剥夺生命权利的星球,和自地平线处凸起的一块白斑。

——

也许是因为神使的私心,丹尼尔自被创造以来就一直把自己定位成某个人的所有物,事实上他的确是凹凸大赛的所有物。他为了凹凸大赛而生,自然也可以为了凹凸大赛而死。神使们也像知晓了他的心思一般,抛弃这颗星球和丹尼尔时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创世神的原力已经收集完毕,凹凸大赛再没有存在的必要,丹尼尔也是。

本来他已经闭好眼睛在裁判球嘈杂的电子银中等待着自己的判决,但他却再一次睁开了自己眼睛。

这不正常。

身边全是裁判球的残片,满满当当地堆在他身边,硕大的大厅只剩下残垣断壁,他却活了下来。

这不正常。

——

这个比喻也许不大得当,但确实就像是巧克力馅的汤圆,外壳被打碎后露出漆黑的内里。

丹尼尔缓缓站起身,放眼望去除了白色的残片,便是茶褐色的天空。

像是一个准备自杀的人被告知自己得到了永生,亦或是不知自己要去哪的人被一双巨手推动着向前走,丹尼尔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便只好顺应着那双手挪动双脚。

头顶的光环因为自身的元力逐渐消退而产生裂纹,碎成细小的粉末随风飘走,背后的也是,但他不在乎。神使们使他不会累不会老不知饥饿口渴为何物,本应死去的他却苟活了下来,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在漫长的行走中他脑子里循环播放着自己漠然的态度和闪着红光的显示屏,以及这片因为要举办大赛而被清空所有生命体的星球。

自己似乎理解了什么,这座星球、建筑物的残骸,包括他自己,都是凹凸大赛的遗物。这一切即使凹凸大赛存在过的证明。

【我到底是什么。】

——

似乎是被安排好的,他寻找到了一间漆黑的楼房,里面有着几个早已损坏的计算机。

也许是房间的主人有什么奇怪癖好,这间楼房因为这饱和度极高的黑色躲过一劫没有被神使摧毁,让无处可去的他有了个不正统的家。

这楼房虽说有些破败,但收拾一下勉强还能用。起码生活不成问题。华而不实的衣物被冲锋衣取代,但等他拉好拉链后习惯性地摸摸头顶。

空的。

再低头看一看腿边,看一看背后。

也是空的。

——

丹尼尔在收拾屋子时从一个边角已经掉漆很严重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一个手绳,看起来是手工编织的,是淡淡的浅蓝色。被装在一个庄重的白色礼品盒里。看起来还没能送出去,它的主人就失去这个机会了。

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别的颜色了,一时间没能找到这种颜色的名称。

他选择把这个手绳戴在手腕上,一个是防止他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失去心智,又或者是……

物以类聚吧。

物以类聚。

——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丹尼尔找到了勉强存活下来的这个星球的土著生物。

圆滚滚的小白球,形似兔子,可爱到不像话。在看到丹尼尔的一瞬间四五只“裁判球”便齐刷刷地蹦到他的脚边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丹尼尔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裁判球不是为了方便被参赛者当球踢才做成圆的了。

——

很多东西在变好,丹尼尔的手慢慢伸向蹦跳着的“裁判球”,手指已经条件反射地感觉到坚硬光滑的金属质感,但实际上并没有。

“裁判球”身上软毛的触感不知道比天鹅绒好上几万倍,丹尼尔头一次从枕头以外的地方感到温暖。

温暖,多熟悉又陌生的词汇。随着热量传递进体内的还有其他无法形容的东西,填补了丹尼尔远本被巨大光环所占据的灵魂。

他的瞳孔猛地细成针尖,再逐渐恢复原状,最后再是轻轻皱起眉,紧闭双眼。

“对不起。”

鼻子很酸,眼睛很酸,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却发现路被堵死了。

“裁判球”们似乎并不清楚这个人形生物在说什么,也不去想这个生物会不会伤害它们,只是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叫唤。

“……谢谢。”

——

自发现那种生物后,丹尼尔的生活就变成时不时去看一看那些“裁判球”,跟它们说上一整天的话,有时候是走进凹凸大厅的残垣断壁,只是单纯的走。

他坐在山坡附近的一块巨石上,腿不自觉地晃啊晃,失重感在这时反而令人安心。肘关节都撑在大腿上,手腕向后弯拖着腮。

“裁判球”贴在他身边,时不时顺着后背蹦到他肩膀上。

“要是真的裁判球可绝不敢这么做,你们真大胆。”

丹尼尔感受到了肩部的细微压力和脸与手接触到的柔软触感。他不生气,也许在被创造时他就不被允许有类似的情绪。他只是抿起嘴角露出一个浅笑,讲起了以前的事。

“我以前呢,在主持一场大赛,或者说是判神者的阴谋,”今天的风似乎蛮柔和的,刮在脸上也不觉得疼。

“我是帮凶,那些受害者都企图用血和生命换取实现愿望的机会,但他们错了。”

“我也杀过很多很多人,满眼希冀准备说出愿望时便被我杀死了。我能力不够,那就让更强大的人来杀死他们。”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一沉,满脸的无可奈何。

“我当时看着他们心里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似乎只是在看有人摘走了花,觉得有些惋惜。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抽疼。”

“有一次我因为办事不利差点死掉时我才知道,我对于那些阴谋的谋划者来说我只是个执行指令的计算机,不好用了,便换一个。就连我以为要真正的长眠时,和与你们相像的机器人一起死掉时我也只是觉得,”

【我要死了啊】

“仅此而已。但我没死,我和这颗星球一起,成为了证明这个阴谋存在过的遗物。”

他伸手轻轻点了一下肩膀上的“裁判球”,手撑着地向后错了错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黑土。

“你们不一样,你们不用为什么而存在。”

“努力好好活下去。”

——

似乎是死去的创世神在戏弄他,亦或是七神使觉得整颗星球必须属于凹凸大赛,就算不是活着的东西也是。

在丹尼尔又一次来到那个山坡时所有的“裁判球”都了无生气地待在一起,白色的毛依旧柔软但温度和当初堆在自己身边的相差无几。

凶手是谁,不得而知。

可能只是单纯的自己运气不好吧,他这么想着。自己可能不配拥有一些自己也说不出的东西。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的运气也是很好,因为那些生物照理来说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的。

他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觉得鼻子很酸,眼睛很酸,有什么东西勉强顺着小小都缝隙挤出又被卷着泥沙的风带走。

走吧。

他轻轻地拿随身携带的小刀割掉一个“裁判球”身上的一缕白毛,用手绳捆好踹进衣兜里。

“去大厅看看吧。”

——

虽说大厅已经被摧残得不堪入目,但在里面生活了不知多久的丹尼尔依然能勉强根据轮廓回忆起以前大厅里的盛景。

手指被浅浅地搁在被风剐蹭粗糙的墙壁上,然后被身体带动向前走。被磨蹭得久了,便磨出了血,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红线,但手指的主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等丹尼尔意识到在不停下来可能会出事时,他左手除了大拇指,其他四指的指腹都或多或少地在淌血。

可能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但路被堵住了,只好顺着伤口流出来了。

明明以前每天都闻着血腥味睁眼,也没有觉得怎样,但为何今天会如此难过。明明它们只是连话都听不懂的低等生物而已。

为什么呢。

不对,应该是问为什么它们要死去呢。

他仰起头直直地望着茶色的天,似乎要把大气层盯出一个洞,淌血的手无力地垂在身边,血滴嘀嗒嘀嗒地打着拍子,提示着他时间的流逝。

等他低下头时感觉脖子几乎要断掉了,只靠着一层皮支撑着头部。但不知为何这样心里反而更好受些。

今天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给自己造了一身的伤。他这么想着,用右手捏一捏后颈,顺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该回家了吧。”

——

自那群“裁判球”从丹尼尔的生活里消失后,丹尼玩感觉自己又成了那个刚从废墟里爬出来不知目的地只知道被推动着走的可悲的自己。虽说他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人,但他体内的血也是以为基础仿造的。

人是群居动物,他渴望能在这颗死星上寻找到一个能和他说话的存在也不过分。

可能所谓的神性,就是让人高高在上,对的一切都满不在乎,保持着绝对的理智。

但如果一个神拥有了人性,他就会变得偏执,渴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也许这就是人性弊端吧。

但等他真正看到一个闪着刺目白光的小型飞船拖着黑色的尾巴坠落下来时他还是愣住了。

——

当丹尼尔还是裁判长的时候他见过很多奇形怪状的飞船,从宇宙海盗的飞船到搬运人用来运送参赛者前往这里的小型客运飞船,他都记得很清楚。虽然最后它们无一例外炸成了礼花。

这种飞船的型号很特别,他没见过。但那艘银白色的细长飞船直直下坠时没有任何的摆动,说明里面没有人,或者驾驶员已经死了。他不是很在乎,这座星球上黑白色的东西再多一两样他都不会在乎。

但奇异的是,那个银白色的飞船着起了火,黑色的火。

丹尼尔废了些力才看出那在地平线上跃动的是什么,但只是火而已。

烧上一两天,不就灭了。

但自己有多久没看见过火这种原始又关键的物质了呢。

——

三天过去,火势依旧不减,甚至有些蔓延的迹象。也许是覆盖在这星球上的黑色土壤里有助燃或可燃的元素。

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安安静静地收拾着原屋主留下的一些物品。直到他看见原本被搁置在隐蔽角落的小盒子。

他放下手里的杂物,小心翼翼地打开落满黑色尘土的礼品盒。里面是一个手工编织的浅蓝色手绳,和几缕手感不知比天鹅绒好几万倍的白色软毛。

丹尼尔回头,一眼望到的是破败不堪的白色残壁,上面隐约有几道细小的红痕,再顺着地平线往左扫,便能找到跃动的黑影。

原本早就熄灭的金色火苗被点燃了。

——

他把手绳戴在右手;“裁判球”的白毛被塞进裤口袋;从那套自己穿了不知道多少年又被遗弃了多少年的衣服里抽跟星星缎带缠在手上;再去大厅里寻块从墙壁上剥落的石英块放在衣兜里;最后从一个真正的裁判球的“尸体”上找到一个折了大半的硅胶耳朵和石英块放在一起。

然后丹尼尔便向那个跃动的黑色火焰走去,虽说看着不远但实际上还是花费了他不少时间。他像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光荣赴死,因为他是根据自己的意志做出了行动。

原来自己这不知多久的时光里缺失的不是同伴,是一个能名正言顺死掉的理由。

因为他自心底知道他是不被允许拥有这种奢侈的东西。

希望自己能拥有死去的权利,尽管对自己而言生与死都只是蛛网之上并列的结局之一而已。

丹尼尔靠近那艘飞船时便能感受到强烈的热浪形成的风,他突然有些好奇这是哪个文明的产物,但这不重要了。

火舌试探性地舔了一下他,瞬间他的半边衣袖就消失了,里面的缎带有些焦黑。

丹尼尔用食指关节轻轻敲了敲飞船早已敞开的舱门,能从这里勉强看清里面的构造。仅仅是敲击,他的指关节便掉了层皮,发出嘶嘶的声音。但他还是抿着嘴角露出浅笑。

“有人吗?”

回应他的只有热浪形成的风声。他知道就算有人也不可能还活着,便径直走了进去。

“打扰了。”

遗物这种东西是为生者缅怀死者作用,但如果连被知晓的权利都没有,还留着遗物干什么。

也许在百年后因为这艘飞船整个星球会毁于一旦,但丹尼尔不会再在乎了。

反正他再也不用为了谁而存在了,这场无意义的序章,也早就该迎来“End”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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